被褥!”
张海盐拽着绳子,朝那个光点游去,心里说,只要再给他一天,再给他一天时间,他上船之后,就可以拿到证据抓到人,知道瘟疫的真相,然后偷一艘救生艇,回去救张海虾了。
对于何剪西来说,这在海中的四个小时犹如地狱一样。夜晚的海水冰凉,虽然不是刺骨的那种要人性命的寒冷,但他的脚还是不停地抽筋。
但是这个瘟神,在海中似乎能够呼吸一样,在他游不动的时候,单手可以拉着他游动,速度丝毫不减。在他抽筋的时候,托着他的下巴,就可以让他在水中休息。
但即使如此,这四个小时也太过漫长了。何剪西的意识越来越模糊,都不记得他是怎么上到南安号上。只记得有一个巨大的海上宫殿朝他们行驶而来,是那么巨大,灯火是那么美,犹如仙境一样。他一度认为自己是死了,沉入了水晶宫里。
之后的感觉,就是他的后背触到了结实的甲板。背靠那么硬实的东西,第一次让他觉得那么安心,而且最神奇的是,甲板还是暖的。
因为水太凉了,所以连甲板都是暖的。
张海盐将他拖到一处角落里,给他灌了有手指一节大小的瓶子装的烈酒。何剪西逐渐缓了过来。
他浑身都是软的,似乎骨头全都被抽掉了,肌肉疼得犹如针扎一样。
“这是哪儿?”他有气无力地问道。
“南安号,蒸汽轮,去厦门。”
“为什么要去厦门了?我要去旧金山。大哥你到底在做什么?”
“救你的命。”
张海盐心说,这小子果然运气好,这么难的计划如此顺利就成功了。“你小子这么倔强但是能活这么大是有原因的,上辈子祖上救了不少人吧?”
祖上积德会遇见你吗?何剪西心里想。
船上非常安静,南安号不是军舰,甲板上没有人巡逻。张海盐累得够呛,自己也喝了一瓶烈酒,才开始观察四周。何剪西更加清醒了,忽然明白了刚才张海盐的话,一把抓住张海盐:“你这个王八蛋,我要去旧金山,不要做偷渡去厦门。我表弟还在等我。”
张海盐捂住他的嘴:“闭嘴,否则你自己游回去!”何剪西完全抓狂:“我要检举你,我要检举你!”
张海盐拍了拍他:“放心,没有人相信有人能在这个海域偷渡上船,这艘船上没有坏水手,没有骗子。到了厦门之后,我会放你去旧金山。你别害怕,只是走点弯路而已。你先回我房间,我去办点事,回来再和你详细解释,乖。”说着他扶起何剪西,把自己房间的钥匙塞给他。
但何剪西根本站不起来,努力了一下,就瘫倒在地,看着他:“你到底是谁啊?”
张海盐盘算着时间。如果利用救生艇回马六甲,不能再拖了,到了外海洋流里面,自己一双手划到岸上,可能已经是婆罗洲了。他看了看四周,不能把何剪西丢在甲板上,于是扶起他:“那行,我送你去餐厅先坐着。”两个人往头等舱甲板下的通道走去,已经很晚了,餐厅已经关门了。张海盐推门进去,里面一片漆黑。船上的医务室就在餐厅尽头的走廊下方,三分钟之内,他就能进去。
找个包厢去躺下,张海盐心里说,如果被发现了也会被认为是醉鬼。
他们往黑暗的餐厅里走去。放下何剪西,张海盐努力让自己完全以镇定的心态走向医务室。
船上一共十个医护人员,三个医生,七个护工。散播瘟疫的人,就在里面,最起码有四个人参与了这件事情。他们都睡在医务室的值班宿舍里,现在这个时间还没有完全入睡。
他们的设备一定也在里面,只有在医务室里,这些东西放着才不会让人起疑。
“带走一个,其他三个杀掉。”张海盐露出了狰狞的笑。他在餐厅里打开面包箱,带走一些面包和酒,然后直接上甲板,放下救生艇。顺利的话,明天的这个时候就能够看到岸。
医务室的走廊灯很暗,张海盐放轻脚步,发现医务室里一片漆黑。
按道理医务室是不会关灯的。
他推开门,闪进医务室。才走了两步,由门口射入的光,就看到医务室的椅子上和床上都很奇怪。
他仔细看了一眼,心中咯噔了一声,他发现医务室的椅子和床上都坐着和躺着人。
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,没有开灯,也看不清楚情况。
张海盐瞬间完全入定,想寻找空间中的心跳声,却没有任何的声音。他心里说完了。
小心翼翼地靠近,他就看到十几具尸体,堆在他们藏身地方的更后面。
全都是船医的尸体,喉咙都被刺穿,嘴巴大张着,躺在黑暗中。
然后,张海盐在这些船医中间,看到了一具不是船医的尸体。
是那个引导他上船的水手。接着,他听到门“咔”的一声锁上的声音。水手,他也已经死了,嘴巴张得很大,在那个水手的身上放着一个信封。张海盐环视了一圈这个区域,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。
这是一个设计好的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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